但文掌柜肩上那一箭却很凶险,它伤及了肺叶,鲜血不住地流,秦大夫没有带足药材,此地又环境艰险,只能拖一日是一日,想要妙手回春是不可能了。
洞穴中气氛凝重,众人裹着伤面面相觑。
此地虽然饮水充足,但食物有限,外头又有强敌埋伏,他们人均受伤,怕是难逃生天。
白家长子自告奋勇,外出打探敌情,回来的时候手臂上又多了道箭伤。
“他们都已下了船,聚在沙地上呢,”白家长子一边裹伤一边说道,“不过我看他们也好不到哪儿去,全都受了伤,大概死了七八个,重伤的有四五个,能打的不会超过十个!”
方管事捂着腿伤,翻出一个白眼,“你高兴什么?看看咱们能打的还剩几个?就两个,你和莘晏。”
众人瘪瘪嘴,说不出话来。
夜里,他们从洞外的灌木丛里捡木条生火,莘晏和白家长子轮流守夜,生怕遇到偷袭。
莘晏已经连着好几日没有睡觉了,一双眼睛熬得通红,他很少吃东西,好的食物都留给了重伤之人,他饿极了便啃上几口生萝卜果腹。
生萝卜放久了变得又干又涩,它哽在喉咙里,要费老大的劲儿才能咽下去,莘晏麻木地吞咽着,偶尔睡意上头,脑中又会做梦似的浮现出过去的潦倒窘境。
曾经在逃亡路上,他为了填饱肚子,闯进一片菜地,偷了几根白萝卜。
那些萝卜就跟他今晚吃的一样,又冷又硬还沾着湿泥。
那时他抱着萝卜狂奔,老农夫拿着藤条在后头直追,他脚下一打滑,摔了一跤,还没来得及爬起来,藤条便接二连三地落在他身上。
农夫将他往死里抽,抽得他皮开肉绽,痛不欲生,直到莘窈从远处奔来,扑到他身上苦苦哀求,这才罢了手。
莘晏嚼着生涩的萝卜,满嘴辛辣的滋味又让他回想起那根藤条,它抽在皮肉上,好似被火焚烧,痛得他满地打滚。
如今,他好像又回到了那天——饥寒交迫,狼狈奔逃,随时有被人打死的风险。
莘晏暗自咬牙,他发誓绝不要再回到过去那种窘境。
为了保存体力,他尽量不说话,只抱着斧头靠在洞口思量对策。
大约过了两日,莘晏悄声对方管事提议,“方叔,我看干粮快吃完了,咱们不能坐以待毙,不如我出去看看?或许能抓些野兔山鸡,听说这儿还有不少果树,若能摘到果子也不错。”
方管事沉吟片刻,摇摇头,“如果他们埋伏在林子里怎么办?”
“我会很小心。”
“不行,这风险太大,咱们不能再失人手了,先等等。”
于是莘晏退回了洞口边,他背靠着一块单人高的石头,冥思苦想着该如何脱困。
第三日夜里,天边乌云滚滚而来,很快就下起了暴雨。
雨声很急,遮蔽了四周可疑的声响,由于连日缺觉,莘晏疲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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