丞相府,为丞相之子作伴读,莘家上下都沾了光,偶尔逢年过节,也会受邀入府赴宴。
莘窈初见云依斐时,只有十岁,云依斐比她年长两岁。
那晚,莘窈嫌筵席无聊,带着弟弟偷偷溜进了相府花园,两人左顾右盼,无意间遇到了正躲在假山后偷偷哭泣的云依斐。
原来,云依斐八岁丧母,当天正是她母亲的忌日。
三个孩子聚在一起说话,很快就混熟了。
当晚过后,云依斐时常偷偷溜出府院,找莘家姐弟玩耍。
云相本有一妻一妾,妻子出身侯门,身份高贵;而那妾室却十分神秘,鲜有人知其来历,云依斐即是那妾室所出,而她还有一位长兄,一位妹妹,皆出自正室夫人。
虽为庶出,云依斐却最得父亲宠爱。
她才高色隽,工诗词,懂琴棋,凡事一习便精,对比之下,另一对兄妹则黯然失色,平平无奇。
然而,谁也没料到,所有淑女该学的才艺,云依斐都不爱,她最中意舞刀弄枪。
云相宠爱女儿,于是找了个拳脚师父,从小教她武艺。
云依斐天赋惊人,年复一年,很快就练成了绝技,她出落得绝丽脱俗,打起人来更是无迹可寻。
云相对女儿有求必应,几乎算得上溺爱,可云依斐对父亲却并不亲近,往往只是冷淡恭敬,从不在他膝下撒娇。
莘窈对此一度十分不解。
有一日,她忍不住向她询问,云依斐沉默半晌,才缓缓说道,“我娘……其实是个江湖卖艺的女子,她生得美貌,又性情豪爽,认识我爹那会儿,他尚未发迹,只是个怀才不遇的读书人。两人成亲后,不出一年,我爹举了孝廉,这才有了施展的机会。”
“所以他就娶了侯爷的女儿,让你母亲为妾?”莘窈懵懵懂懂地问道。
“算是吧,侯爵之女对我爹一片痴心,我爹年轻时虽然品貌非凡,但出身平平,没有靠山,若得罪了侯爷,怕是一辈子都难再翻身。”
“唉,那也不能全怪你爹爹,他也是被逼无奈。”
“是啊,他总是无奈的。”云依斐冷笑,语调十分刻薄。
莘窈当时疑惑地望着她。
“我五岁那年,大夫人来找我娘麻烦,她一直看我娘不顺眼,稍有不慎,便对我们冷嘲热讽,我娘出言顶撞了几句,恰好被我爹看见,”云依斐静静说道,“我明白爹爹当时是怎么想的,今日若帮着我娘,得罪了大夫人,将来她定要加倍地给我娘难堪。于是,为使大夫人消气,他当众打了我娘一巴掌。”
莘窈倒吸了一口凉气,半天后又叹息,“你爹爹……也是事出无奈。”
“是啊,他总是无奈的,他最可怜了不是吗?”云依斐幽怨地说着,“我娘虽然明白他的用意,可那一巴掌也实实在在地打在了她的心上。她是个江湖女子,自有一身傲骨豪气,她可以忍受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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