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。
那天白一尘不是没有去聚会,他去了,只是在路上他和乐栋出了车祸,乐栋受的伤不严重,手臂骨折了,而白一尘却被压断了肋骨,肋骨又刺破了他的肺部,在抢救的途中,他失血过多死了。
这件事是时亦南在同学聚会结束后的第三天才知道的。
第二天的时候,他让白维欢去查了有关白一尘近年来在南城的所有资料,他想知道白一尘过的怎么样,但是和那些资料一起被送过来的,还有白一尘去世的信息。
时亦南坐在办公室的桌前看着那些资料,只有久久的沉默。
因为资料中提及的那些事,他一件都不知道。
他不知道白一尘在他离开后过得那样痛苦,他不知道杨孝和和叶婉香在同时腐蚀他的生命,他不知道白一尘因罹患抑郁症,曾经自杀过三次,他不知道他们分开之后,白一尘直到死去的这一天,都再也没有开心地笑过一次。
他不是死于车祸,而是死于绝望的一种悲哀。
而现在,时亦南呼吸到的也就只有这种悲哀,它渗入他的五脏六腑,让他几近窒息。
“白先生的别墅正在拍卖。”白维欢在他身边低声道,“白先生生前有过遗嘱,如果有天他不幸去世,画室将由他的助理唐乙先生继承,而他的别墅和所有遗作都将拍卖出售,出售资金捐献给慈善机构。”
时亦南怔怔地问:“他的别墅在哪?”
白维欢载着时亦南去了白一尘的别墅,因为时亦南现在的状态不太适合开车。
他们到别墅的时候,别墅里已经有些人待着了,有个陌生的男人对拍卖工作人员说:“能不能不要动白先生房子里的所有物品?包括遗作,我会全部买下的。”
拍卖工作人员问他:“白先生的遗作有很多人想要购买,价格不菲,您真的打算全部买下吗?”
“是的,我——”
“我买。”时亦南打断那个人的话。
他怔忡地望着白一尘曾经住过的这栋别墅,希冀着他只要踏上这块土地,就能触碰呼吸到白一尘遗留的气息。
拍卖工作人员地问他:“您是——”
时亦南没有看他,也没有说话,依旧怔愣地望着别墅。
白维欢见状,便将拍卖工作人员拉到一旁去商议购买别墅的事,那个陌生的男人听到时亦南说话后愣了几秒,攥拳走到他的身边,开口道:“你是时亦南?”
“是。”时亦南看了他一眼,回答道。
男人二话不说,伸手就给了时亦南重重的一拳:“你怎么有脸过来这里?!”
他厉声喊道。
时亦南趔趄几步,撞到了客厅里的长桌,将上面的花瓶不小心碰掉了,好在地上铺有厚实的地毯,那花瓶轱辘了几圈,倒是没有碎开,只有花瓶里破败的红玫瑰花瓣散了一地。
时亦南看到那青色的花瓶瞳孔骤缩,慌乱地将其从地上捡起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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