座酒泉城容易,征服她的心好像反而有点难,但是就是这样的挑战好玩,越是难以做到,越是要试一试。
午膳前,按他的计划是审问翟思静的大伯父。
仅只一夜的折磨,还不到五十岁的翟大郎已经面容憔悴,白发都增添了不少。
杜文的手适意地抚过牢笼边上挂着的各色皮鞭、烙铁、铁钩、铁刷等物,斜眼见翟大郎汗出如浆,面白如纸,不由觉得好笑,嘲讽道:“我当是什么劳什子世家大族,应该泰山崩于前而色不改,你这是有多心虚,吓得筛糠似的?”
倒是一旁翟思静的父亲胡子颤巍巍的,问:“大汗……你把思静……”
杜文沉了脸:“现在要谈的是国事,不要牵东扯西的!”
色厉内荏,关心则乱。
翟三郎俯首不语,但暗暗拉了拉兄长的袖子。
翟大郎也会意,平静得多了,叩首道:“大汗天威,臣等岂能不惧?何况祸起不测,亦不知阖家错在哪里。所以此心惶惶,怕触怒了大汗。”
“还不知错在哪里?”杜文冷笑道,“这真是死到临头都不知‘死’字怎么写了。朕但问陇西供奉鞍鞯的事。你不会说供奉御用的翟家,什么都不知道吧?”
翟大郎再次叩首:“大汗!若是问这个,臣自然有话说,只是,关涉较多,可否私密些说?”
杜文打量这半老头子一眼,轻蔑地说:“好。”
转头吩咐:“把他带到朕中军帐里,外头火盆和烙铁先备下着,若是敢和朕打马虎眼儿,立时就给我用刑!”
翟大郎佝偻着身子,拖着木枷铁锁,一步一步艰难地跟着大步流星的杜文。
杜文偶尔回头,见他正在左顾右盼,好像寻找着什么,不由皱眉道:“你走得已经够慢了,这会儿还东张西望的,朕这里的时间是任由你糟蹋的么?你在瞧什么?”
翟大郎说:“臣……担心侄女儿。”
他敏锐地发现,果然一提翟思静,杜文的眉眼就松弛些。此时性命攸关,也顾不得平日里书香大族的矜贵之气,只能先寻这个挡箭牌:“她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苦楚。求大汗念着往日的情分,不要伤她。”
杜文不耐烦说:“朕没叫她受什么苦楚!”
翟大郎仿佛不要命似的不依不饶:“可是昨日大汗落鞭无情,顿时就见血了……她长得那么大,还从没有被这么打过,到底是那么娇滴滴的女孩儿!臣见了心里都——”
啰里吧嗦,还尽往他胸窝子里戳刀!
杜文焦躁起来,“刷”地拔出腰间的剑顶着翟大郎的脖子,把他的后半句话逼了下去。
他昨天最懊糟的事,莫过于情急之下举鞭相向,打伤了翟思静,他心里当时就疼得火燎似的,昨晚上顾念这点,憋得多慌他都熬住了,就怕再弄疼她——现在,由得这老儿一遍一遍地说!一遍一遍戳他的心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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