仍是笑得毫无暖意:“没关系,怕人多嘴杂,日后都杀了灭口便是。”
接着他转身出门,若欣就清楚听见他在外头吩咐叫传御医,听得浑身凉浸浸的,觉得太后筹谋再多,也未必及这个“青出于蓝而胜于蓝”的儿子。
杜文把中军和太后这里都安排好了,又坐在宫苑的抄手游廊里默默梳理了半天,才放下心来。熏风徐徐吹过脸庞,带来馥郁清辛的丁香花气息。适意中带着难耐的不安,杜文极想去他和她的那座宫殿,但是无端的愧疚,觉得自己曾经对她的猜忌简直是耻辱,真是无颜见她温和而又坚定的微笑了。
他不动,他身边的人也不敢动,从早上到现在,都是提着心奔波,一个个肚子里都在唱空城计,终于有个大胆的宦官轻声问道:“大汗该进午膳了吧?御体还需保重啊。”
这一声打岔终于给了他一个台阶。杜文没好气地一翻眼睛:“吃饭朕不知道么?怎么这么啰嗦?”
他身边的人,察言观色也是早锻炼出来的,顿时弛然笑道:“是,奴嘴碎了。不过再多请大汗一句示下:午膳还是开在太华殿么?”
杜文的笑容终于没有忍住,嘴角勾起漂亮的弧度,牙齿也露了出来:“当然了!笨蛋,不开太华殿,开在路边上?!”伸手给那脑袋一个毛栗子,起身大步流星往太华殿而去。
绕过主殿,一到后院就听见小孩童“咯咯”欢笑的声音。
杜文的步子略略迟滞,竟不知这幸福怎么当门就扑面而来了。
等转过门洞,看见碧绿的草地上,一个小娃娃穿着鲜艳的红衣,缓慢而欢乐地爬行着,地上不时飞起草虫,小娃娃好奇的大眼睛就跟着看上去,终于看到她高塔似的父亲,她眨眨眼,大概有些会认生了,嘴角下撇,眼看就要哭了。
乳保顾不得请安,先赶紧把阿月抱起来,然后才跪下笑道:“公主给大汗请安。”
红裙子的膝盖上两块泥印。可杜文瞧着高兴坏了,抢孩子似的把阿月抱到怀里,亲亲她充满奶香的小脸蛋,细腻温润,简直不舍得放手:“对!我的孩子就该这么带,别弄得娇滴滴的。我的好阿月……”
他觉得自己温柔得不得了。可是在刚刚会爬的小孩子眼睛里,这陌生男人简直是个大怪物!上来就抢人,而且脸上那么多胡茬,扎得人又痛又痒,还啃个没完,这是要吃小孩么?!
她终于放声嚎啕,瞥眼看着她的乳母,拍着两只小肉手示意乳母快来救她。
乳母哪敢虎口夺娃?心疼也只有干看着。
杜文捧着女儿,奇怪地问:“她是饿了么?怎么一直在哭?你们怎么连奶也不给她喝饱么?怎么带孩子的?!”
“还怪别人!你吓着孩子了!”
杜文寻着这嗔怪而温柔的声音看过去,门边栏杆旁,斜倚着穿烟粉色长裾的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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