茶杯,“大人为何事烦躁?”
权励睁眼看他,分明平和的眼眸里,似有无数道利刃。
“今夜有人闯到权府,说我害死了她父亲,要我偿命。换做寒阁主,还能心平气和吗?”
寒铁衣知道他在说金万两。
他忍着后背剧痛,将身子往后靠在椅背上,神态也随之放松下来。
“据本阁所知,杀人凶手是引爆鸳鸯岛私矿的熊达熊松兄弟,而他们杀人的原因,也是因为死者两年前发现了鸳鸯岛私矿的秘密。而鸳鸯岛恰好在权大人名下,正常人若知道这些消息,怀疑是权大人指使杀人灭口,不是很正常吗?”
权励搁下杯子,仍是不动声色,“若本官说,鸳鸯岛私矿的事,与本官无任何关联呢?”
寒铁衣道:“本阁相信没用,除非权大人能拿出证据来。”
权励漠然道:“本官无法自证,但你们,同样也拿不出切实的证据。”
这是事实,寒铁衣不得不承认,“确实,熊松熊达一口咬定,私矿的负责人是个戴着红木面具的朱姓男子;而私炮坊的周三、长宁恶霸赵二虎,也说……”
“什么红木面具?”权励这话问的又惊又急,与他一贯平缓的语气不符,眸中也有了几分惊讶。
见他反应如此激动,寒铁衣便继续说下去,“小白刚回洛阳时,一个戴着红木面具的男人指使凤臻的奶娘为他提供消息,在千佛山设伏刺杀她;私矿刚刚坍塌时,城中流言四起,矛头直指凤府,而制造这些流言的,是从蜀中长宁来的赵二虎,据他说,私矿坍塌的消息是一个戴着红木面具的人透露给他的。”
他一边说,一边观察权励的反应。
吏部尚书眸中的惊讶只存在一瞬,此刻已经恢复了淡漠平静,好像这些事与他无关。
“私炮坊的周三、引爆私矿的熊松熊达,也提到这个戴着红木面具的人。”
“权大人,您见多识广,觉得这位戴红木面具的人会是谁呢?”
权励道:“从此人种种行迹来看,自是希望凤家声名狼藉、甚至想要凤白梅性命的人。”
寒铁衣笑道:“我倒是觉得,此人的目标,不止凤家。”
权励双眉轻轻地一挑,以眼神询问他。
后背伤痛实在难忍,寒铁衣不动声色地站起来,在堂上装模作样地踱步。
“私矿开在权家拥有地契的地方,任何人都会想到,幕后主使是权府。因为私矿而牵扯出的一系列事情,都与权府脱不了干系,包括指向凤家的流言、两年前金千文的死、以及赵二虎的事。”
权励仍是不动声色,神态漠然地道:“这一切都只是你的猜测。”
“确实是我的猜测。”寒铁衣道,“咱们不妨来换一个思路,假如私矿但真和权府没有关系,那么幕后主使为何要在权、凤两府关系紧张的时候,引爆私矿,将矛头直指凤家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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