里头桌椅也都小巧,上了漆,错落有致地摆满了屋子。
比这一屋子更精致的,是当堂而坐的一个绿衣公子。
他的绿,绿的很不同寻常。
靴子是褐绿色,像老树根。裤子是老绿色,绿中泛了点枯黄,像是要从枝头掉落的叶子。对襟纱子带着点青色,里衬青绿的斜襟锦衣。头上的冠做成柳叶状,又是新绿的颜色……
他整个人像一棵柳树,静悄悄地栽在小小的客栈内,令这个小地方显得生机勃勃。
可当视线移到绿衣公子的脸上时,给人一种秋风乍起落叶纷纷的萧瑟感觉。尤其是那一双眼里,不像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,倒像活了几十年看尽人间悲欢离合的老头子。
他面前的桌上放了一套土陶烧制的茶具,这是唯一与这个精致客栈不匹配之处。
“这里我包下了。”绿衣公子的声音同他的眼神一样空洞,没有情绪起伏:“你们不许进。”
寒铁衣凑到凤白梅耳边:“这就是柳三刀,说他是个怪人,现在你信了吧。”
凤白梅目光一直落在柳三刀搁在桌上的手上。七月酷暑条,那双修长的手上却戴着皮革手套!
她回身看了看,偌大的城门口进出的人熙熙攘攘,旁边茶棚小店早已人满为患,唯有这一家还有空座。
“回马车上等吧。”凤白梅倒也随和。
寒铁衣最是个怕麻烦的,自然也乐意。二人刚转身,一行七八个壮汉便行了过来,直往客栈里钻,甚至还推了寒铁衣一把。
二公子被推的踉跄几步,好在凤白梅就在他旁边,一手拽住了他的衣领。
那拎着刀枪剑戟堵在门口,为首一人指着柳三刀说:“喂小子,就是你把这家小店包下了?有钱了不起吗?爷们儿今天非要在这里喝茶,你待怎样?”
柳三刀面无表情地说:“不让。”
“哈哈哈……”壮汉们嗤笑起来:“爷们儿已经打听过了,你是一个人来的,除了有钱什么都没有。你要是肯一人给我们一千两让座费,今日可以不和你计较。”
柳三刀道:“不给。”
“哟呵!还挺有胆!”为首壮汉一声冷笑:“兄弟们,给我上!”
几个人应声而上,先砸了店中桌椅,为首的人将狼牙棒杵在柳三刀面前的桌上,狞笑着道:“再不给钱,下一个砸的可就是你的脸。”
柳三刀阖上双眼,依旧面无表情地说:“你长得丑,用的武器丑,行为也丑。”
“你……”壮汉显然没料到这个境况下,这人竟还敢出言挑衅,气的半晌没说出话来,最后只能一把抓起绿衣公子的衣襟,将他拖了起来:“小子,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。”
柳三刀道:“我不喝酒。”
那壮汉被气的七窍生烟,门外环手看戏的凤白梅倒是噗嗤乐出声来:“我倒觉得这人很有意思。”
那壮汉本是混混,专门守在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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