地站起身来:“当年你把他折磨的够呛,就算是仔细将养,也熬不过半年了。走吧,我带你们去见他们。”
金府就在衙署对街,三进三出的大院子,楼宇最低是两层,最高达到了五层之数。金寿头前领路,每走两步便停下来喘口气,捏着汗巾擦拭额头的汗水,给人一种随时会一口气提不上来的感觉。
他将二人领到入门左侧一个客房,在那里,凤白梅见到一个与金寿形成极大反差的人。
凤白梅见过最消瘦的人当属小何大人,但何远是骨架子小。那个人身长八尺,骨骼比寻常男子还要大些,可浑身上下就剩下一张皮紧紧包着骨头,好像一把干涸的木柴。一头灰白的短发像是被狗啃过一样参差不齐,刚好到眉毛处,露出漆黑的两个眼洞——他没有眼!
房间布置的很精致,红木家具,绿玉茶杯,窗下的净瓶里插着一支盛开的荷花,阳光从窗子照进来,将荷花的影子拉长投射到地上,意境清幽……前提是要忽略那把瘫在主位上的‘干柴’。
凤白梅盯着那把‘干柴’看了许久,目光定在他漆黑的眼洞上:“他是谁?”
金寿已经到里间圆桌旁坐下灌凉茶,隔着屏风回答说:“三年前他是珠城府尹,三年后换成了我。”
凤白梅一下子明白过来,惊诧的视线闪电般落在柳如海的身上。
柳如海在‘干柴’对面的位置坐下,侧身打量着他,无悲无喜,好像真的只是在看一把没有生命的干柴。良久,他缓缓地开口:“凤白梅来了,你有什么想说的吗?”
凤白梅三个字,好像滋润万物的春雨,裁剪绿色的春风,令那把‘干柴’犹如枯木逢春,有了活力。老人挣扎着从张椅里站起来,颤巍巍向前走了两步,枯槁似的手往前摸索着,从喉咙深处挤出一句话:“真的是她吗?”
他的声音,就像是一头被困在深渊里垂死挣扎的野兽发出的悲鸣:“十年了,我一直想见一见你,可我害怕见到你。每次你从珠城路过,我都在望楼看着你的背影。一看到你,我便想起凤帅,想起沐将军……”
“住口!”凤白梅低声轻喝,双手握拳:“你没资格提他们!”
她这一句话,就像是春日里突如其来的倒春寒,令老人本就颤颤巍巍的身子跌坐回张椅里,整个人又变成了死气沉沉的一把‘干柴’。
老人的脸皮狠狠地抽动了几下,似乎想笑,可他实在太瘦了,整个脸部失去了调节能力,看起来什么没什么表情。
“我知道你不会原谅我,江南道上所有人都不会原谅我,这些年我生不如死地苟且着,就是想有遭一日,和你说上两句话。”老人的声音更加暗哑:“说一说十三年前的事。”
炎炎夏日照的凤白梅后背犹如火烧,老人沧桑沙哑的声音为十三年前那桩公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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