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伦凝视着那张脸,几个月不见而已,面色灰白,头发斑白,出了什么事?招呼五使劲靠近船,又一个猛子跳回船上。
老孟头也发觉了异常,伸手拉住王伦,迟缓他靠近朱贵的步子,“王兄弟还有事?来来,去后面聊,你们都去干活吧,别挤着热闹了。”
众人闻言散去,王伦被老孟头拖出好远,鬼鬼祟祟,两人心照不宣,老孟头开口道:“你认识那朱贵?”
王伦点点头:“如果不是名字一样,我真不敢相认了,也是一夜之缘罢了,他怎么在孟伯船上?”
“三前的事了,我不是从蔡合镇过嘛,上街吃饭遇到这么个半疯子,在码头干苦力为生,一副亡命的架势,我还以为谁家魔障的老汉,跟那壮力闲聊起来,才知道,唉,家门横祸啊。”老孟头眼睛里都叹出一丝悲伤,把王伦勾得抓心。
“到底出了什么事了,孟伯恁赶紧,这不是书,我没那耐心听恁拖长音。”
“奥,好,我听啊,是这样,那朱贵一家三口在蔡合镇开着一间铺子,生意还不错,后来某一,朱贵回来发现妻儿都惨死了,这朱贵痛不欲生,家当都卖完了,买霖修了好坟头,之后到处做力工,像是要累死自己一样,没多久,就变成这样了,我听着心软,打问了朱贵还是清醒之人,只是不问不话,就收了在我船上跑腿,有重活干,又不会累死他,要不然照他那样,指不定哪就一头栽倒了。”
“他妻儿怎么死的?有没有报官?抓到凶手了没?”
“应该是报官了,凶手啊,就是他自己吧。”
“孟伯!你要急死我啊?”
“秀才听过炭毒吗?”
“啥?炭毒?炭……不会是一氧化碳中毒吧?”
“啊?”
“就是那个屋内封闭,点着煤炉子,然后人不知不觉就死了?”
“就是那个,就是那个!”
“这样啊,也难怪,我遇到朱贵时,他刚盘下店铺不久,煤炉子都没怎么用过,一个不心,塞了煤渣堵了烟道,很容易中毒,他一早要去备菜,逃过一劫,妻儿就…”事情被王伦推算出来,王伦心下不是滋味,好好的一家人,阴阳两隔,世事无常啊。
“弄清楚了吧?放心了吧?”
“反倒是不放心了,我现在还没精力开导他,孟伯多费费心,过些时日,我把他接走。”
“这人你也要?”老孟头瞪大了眼睛。
“看着二十啷当岁的精明后生,成这副样子,我于心不忍,要使出我家传绝学开导他,让他恢复如初!”
“没看出来啊,秀才你如此宅心仁厚,有当年老伯我的风采了。”
“那就拜托孟伯好人做到底了,我这就离开,五那里船桨挥了好久了。”
“你去罢。”
“告诉朱贵,化悲痛为力量!”王伦急匆匆返回船侧,最后看了一眼远处低头坐着的朱贵,跳回船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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