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不知道的是,在烛火的映照之下,此刻她病容憔悴,身姿清瘦,微仰着下巴被人按在怀中,俨然一副被挟持的无力模样。
被晾在一旁的几个宠侍盯着这个不知从哪冒出来的男人,蹙眉道:“放肆,少主身份尊贵,岂容你如此纠缠,还不快快放开!”
隔着明琰,裹着一身缭绕黑气的青年抬起眼帘,露出一只幽寒如冰的眼睛,隆冬落雪一般,随后扯唇笑了一下。
原本紧闭的大门被猛的打开,房外的喧嚣一瞬间放大,有热风倒灌了进来,嘈杂的声音中几道黑影被丢了出去。
大门迅速闭合,一切杂音再次被隔绝在房门之外。
封于斯的脸隐藏在明明灭灭的烛光中,他垂头微微喘了几口气,随后抱紧了明琰,低声道:“好了,碍事的东西已经消失了——我把他们丢出去,大人会怪我吗?”
明琰稍微跑了下神,她好像听到了……锁链晃动的声音。
捂在眼前的手垂落下去,转而像藤蔓一样勾在她的腰间,明琰这才发现,封于斯手腕上还圈着一截叮当作响的镣铐。
他肤色苍白,此刻清晰的显映出镣铐所扯出的淤痕和血丝。由他堪称强悍的修复能力推算,这伤在不久前估计要凄惨不少。
明琰心中微叹,感慨命运的坎坷崎岖。明明好像也没做什么事,却总是狂奔在受伤的路上。
感受到耳边吹来的沉郁凉气,她方才回神,立刻认错道:“怎么会!刚刚就是开个玩笑,我可没碰他们,看都没怎么看。”
她态度格外诚恳,不过如今拖着这幅突然被削弱大半的病体,声音也显出几分虚弱,听起来像是砂石划过薄韧的纸张,又碎又哑。
明琰摸了一下自己的嗓子,心道这削弱后的反应倒是挺真实。
随意瞟了一眼帘帐半开的床铺,只见上面杂乱无章的丢着几件男子外衫,和她记忆中方才那几个宠侍所穿的一模一样。
她眼皮子跳了跳,十分别扭的干咳了几声。
东西大喇喇的摆放着,她好像有点无从下口辩解。但她对天发誓,她真的清清白白,什么事都没做!
“……这个这个,”明琰苦思冥想的找词:“我被困在这里,天道让我找到你,我没什么其他办法,才逢场作戏出此下策,其实还挺有效的,你看你这不是就来了吗……”
烛火自前方投射过来,封于斯望着明琰被暖金柔光镀染的唇瓣,秋日枝头的硕果般丰润饱满,似乎稍微靠近一点,就能闻到其上浅淡的清香。
在她刚刚举起的手腕上,由于抬起动作而扯落半寸袖口,露出里面横亘的细细伤痕。伤口一道横接一道,大概是因为活动时常挣开伤痕,导致如今这老旧的伤口上排满了嫣红的血痂。
封于斯喉结滚动,不久之前血液中还狂虐暴烈的灼热渐渐平息下来,破损的脉络正以飞快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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