宫里内侍连夜出宫去请萧弈。
沉重的朱漆宫门缓缓打开,一名内侍提着宫灯,弓着腰在前引路。
萧弈走得很慢,他早已猜到承平帝为何深夜召他进宫。
雪仍旧在下,他移开伞,望着杂乱纷飞的雪霰从夜空中飘落,清冷的眼眸中多了一丝释然,但又横生出一种厌倦。
“阁老,皇上今夜心情似是不大好,您进去之后可要小心些。”小内侍衣裳单薄,冻得瑟瑟发抖。
萧弈没出声,撑着伞走在雪地上,身上白色的狐裘与雪地仿佛要融为一体。
一旦到了晚上,走在高高的朱墙之下,那长长的甬道就好像没有尽头,小内侍着急回去复命,时不时回头,用急切的眼神看着萧弈。
萧弈的视线却落在前方隐藏在黑暗中的重重宫门,那柄玉骨伞遮挡住了两侧螭首落地宫灯里照出来的微弱光线,他的脸隐没在阴影中,分辨不清神色。
小内侍只得放慢脚步,搓了搓脸,拎着宫灯往乾麟宫去。
他到地方时,就见承平帝坐在明黄色的龙榻上,捋了把胡须,摆手屏退殿内宫娥内侍,道:“萧爱卿,你的丹药……似乎不太奏效了,有没有什么别的法子?”
“丹药不损身,实为上上之策。”萧弈道。
承平帝听了,犹豫道:“朕二十年前寻到一位方士,说以童男的心、眼、脊骨入药,可治此症,兼有益寿延年,长生不老之效,不知萧爱卿可曾听说?”
萧弈眸光一凛,颔首道:“臣不曾听闻,况且那道人自己死于非命,足可见他的话并不可信。”
青颦在一旁捂着脸不敢说话,这个时候阖宫上下没人敢戳承平帝的痛处。
“以活人炼丹,本就是逆天而为,若是惹怒上天,恐降下灾殃,于大周国祚不利。”萧弈缓缓道。
承平帝见他不愿以活人炼丹,喘着粗气道:“那依你之见,朕的病症,要如何医治?”
“臣以为,在丹药中加入血汲草,可以缓解此症。”
青颦与萧弈交换了眼神,也凑上来,道:“这血汲草是补气血的良药,只是这药长在深山,一两千金。”
“千金万金都无妨,朕明日便派人去民间寻这种药材,萧爱卿既知此药能治朕的病症,何不早些说出来?”承平帝脸色缓和许多。
“陛下,如今国库空虚,前些日子辽北战事吃紧,户部为了筹措军费,挖空了心思,臣是担忧……”
萧弈话还没说完,承平帝就打断他,道:“辽北战事已经平息,乌力赤都将自己的亲妹妹拱手送与大周,愿与大周修好,不足为惧了。”
“陛下,乌力赤诡计多端,将弥珠公主送与大周,可能只是缓兵之计,如今正值寒冬,其叶人以放牧为生,粮草短缺,才让大周趁此机会打了胜仗,等来年春夏之际,其叶部兵强马壮,草场广袤,若是卷土重来,而我大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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