守了一生的江山,全毁在了姜鸿璋手里,如今国门大开,引外族侵占。
势必要靠符奚去破而再立。
此生父女翁婿,要报仇可能还要先毁心血江山,骨肉相戮才能实现。
远处晦暗天色迟迟散不尽,像是被人捂住了日光云层不准见光明,她突然想起回归现实那一天明亮刺眼的清晨。
她不会怀疑父母对她的爱,但阴差阳错,她却被父母永远的抛弃了,再无家可归。
只有在这个世界,她才来处可去,那个远征的人,会给她一个家。
——
这次战报来的很及时,正巧在半月后的那日下午,察风率兵而来。
他在姜德书跟前跪下:“殿下,丰镐已破,主子伤重,属下来接您回京。”
察风稳重,他这样说,必定是伤得不轻了。
她脑子懵懵的,心口梗的闷疼,几乎要喘不过气来。一句也不敢多问,一刻也不敢停留,径直往府外跑:“现在就出发回京。”
她日夜不敢停,跑死了三匹马后终于进了京,由察风引着去了符奚在京落榻之处。她进了门疯了一样往里跑,门外守侍拦她,疾言厉色道:“大统制还未醒,任何人不准擅入。”
她心里闷着一口气,想也不想便扇下去:“里面是我夫君,你也敢拦我?”
跟上来的察风斥道:“这是”
斥责声被隐在门后渐远,姜德书快步往里跑,她忍了多日的泪再也绷不住,还未走进,便已泪流满面。
符奚被褥下的肩头裹着厚重伤布,眼窝下青痕浓重,唇色苍白干涸,孱弱地像是风略扶过就能散了,一点也看不出从前气度。
她扑过去,抖着手掀开被子去看他伤处,眼泪滚落在她手背,顷刻就要滑落到伤布上,她忙退了一步,弓着身子给他盖好被褥。
他就安安静静躺在那,眉目平和,再无厉色,像是没有声息。
她想碰他,又不敢。怕扰他休息,手伸进被褥下寻到他的,靠上去闷声抽泣。
她不知道过了多久,她埋在他手背上几番痛哭,昏了醒、醒了昏。
忽然头顶传来一声轻唤:“书书。”
姜德书哭地脑子发懵,怕是自己幻听,楞在原地不敢抬头。
直到掌心那只手轻轻合力握了握她。
她猛地抬头,见他看着自己,又慢慢伏下去靠在他手背上抵着,终于憋不住大声哭出来:“符奚,你醒了,你终于醒了,你要吓死我了”
符奚挣扎了一下想要起来,她忙起身挨上去,慌道:“你别动,你要什么跟我说,我去给你拿。”
他摇摇头:“快一个月没见,让我看看你。”
姜德书飞快地整理了一下被她闷头哭泣时揉乱的发丝,扯了一个干笑,凑过去给她看:“你看,我好着呢,我吃胖了不少,你瘦了,你瘦了好多。”她看着他深陷的眼窝,难受地又哭了出来。
他扯了扯嘴角,笑着道:“别哭,你看,结果都是好的,我还活着。”
“我夺了前面三个城,第四个是姜鸿璋的头,现在也在我手中了。”
“我答应了为你父报仇,哪怕用我的血来换,也值得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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